pass19

White

#White Noise

Summary:“哥?” Warning:非球员au;捏造血缘关系;标题与内容无关;其实也知道国外不兴喊哥,为了剧情需求,大噶忍忍。

CP:Leweus 周五下午时,罗伊斯还不想出门的。他甚至推了晚上聚餐和电影夜,准备九点带上眼罩往床上一躺,万大事等下周上班在说。吃晚饭时,收到了多年至交好友的信息说他拿到了新片imax场的票,问罗伊斯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。 罗伊斯赶紧开网页看排期,一巴掌盖在额头上,最近忙疯了,完全忘了新片上映的事。家里人对于突然定下的电影夜行程见怪不怪。上一年一部超英片上映,罗伊斯把周四周五的行程规划的顺顺利利,周四晚上去健身早睡,周五上班干活,一下班吃饭参加线下聚会,12点进电影院为了剧情哭的死去活来,再激情写个小论文,剩下的两天用来消化电影后劲,收拾好心肝继续上班。 计划非常丰满。 长姐从卧房出门经过客厅到厨房装水,几步路两分钟,关键信息抓取的很到位,她指着客厅日历说,星期五晚上零点,不就是星期四晚上二十四点吗?罗伊斯看看票又看看表,眨眨眼说好像是?二姐出门凑热闹,指着表说,已经八点,要赶场次是不是要出门了?幸好他为了以示尊重早早收拾好背包,现在只要提着包翻过沙发穿鞋开车赶往城市另一端。 看错时间打乱了所有计划,除了看完电影,情绪慷慨激昂,同个世界观的剧情一如既往杀人诛心,回来躺着床上看天花板,咬牙切齿追问导演编剧为什么?罗伊斯只睡了三小时就起床上班,省掉了晨间咖啡,一动心跳直蹦120。有这个翻车事例在前,罗伊斯买票时总要多看两眼。换做是其他人直接不看,他不行,一点好奇一点爱支撑着,披着一张成年人的皮,这时候看出来这人没长大。 罗伊斯开着扩音对着好友嚷嚷“我现在就出门” 被喊住“今晚谁洗碗?” 大厨摘下了围裙坐在电视机前,回来蹭饭的三姐弟一对视,老规矩,石头剪刀布,二姐凭借一个石头对上两把剪刀,顺利逃脱。罗伊斯挽着长姐的手,谄媚道“你最好了” 长姐冷酷无情的抽出手,比划一个二“帮你洗碗也行,下周回家吃饭自觉点…” “嗯嗯”童年阴影包括且不限爱的凝视,罗伊斯早早学会低头,拎着包往外跑,跳上公交车时才想起,从旧式独栋房屋搬进了新公寓时,三姐弟凑钱买了洗碗机,用机器解放劳动力,屡战屡败的洗碗争议退化成了餐桌收拾争执,但也比以前好,劳作时间缩短了一半。 罗伊斯给朋友发信息,细细碎碎的说着都怪你催我,下周要回家做家务,不管今晚看电影的零食都归你。 家里小儿子最擅长就是撒娇,加之罗伊斯的长相标准金发甜心,他能不要面子,身边人也扛不住,不大不小的事高高抬起随他的去。 “我的错“朋友这样说”他们认识的时间比不认识时间长,说好要庆祝相识二十周年,两个人东拉西扯在相识二十一年才想起这事,相互鼓劲,争取记得庆祝相识三十周年。 他们到的早,十二点开场,十一点半已经吃完了爆米花,对着大屏幕上的新片预告指指点点,顺便把下个月约饭给定下来。开场落座,在黑暗中研究怎么把爆米花桶塞进杯架里,失败了,只得罗伊斯抱着,一句台词咬碎一颗。 电影结束后,公交车停了,出租车没有影子,两个人不愿意跑,四周也没有能玩的地方,又去前台买票,开始了电影马拉松,他们时间掐的准,看完电影能吃个早餐再赶第一班公交车。通宵的人食不知味,亲友用apple pay时,把手机屏幕晃到了他面前,屏幕蓝光看的眼睛发酸,罗伊斯捂着眼说”好好说话“ ”为什么我们不喊uber呢“ 罗伊斯接过早餐咬了一口汉堡说”你现在可以喊了“ 科普说人类大脑30岁才真正迈入成熟期,可是问遍身边所有人都认为,26岁是道门槛,跨过了,就是新iphone和用了两年iphone7的区别,哪怕放置不动,也能从电量百分白跌破到五十大关,刷刷ins ,推,屏幕弹出了电量告急的提示。 其实uber 在家门口停稳时,罗伊斯是有意识的,直到司机喊了他两声,他才缓慢醒来,打开车门往外走。熬夜杀伤力更甚于宿醉。每走一步,罗伊斯都能感觉到灵魂往外跑,到家门口他甚至有了灵魂俯瞰和肉体平视双重视角。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,往屋里走,经过客厅门口探头跟家里人打招呼”我回来了“ ”回来了?“ 客厅很热闹,布艺沙发套组坐满人,茶几上一圈空空满满的杯子。按照罗伊斯的经验,母亲和姐妹们一定说了好久话,至少换了三次茶包,家里应该有喉糖?罗伊斯多讨喜,围着客厅绕一圈跟阿姨们打招呼,瘦了好看了年纪大了还熬夜真是小孩子,最后停在自己的表哥面前,话在前面说完,不知道说什么,张张嘴喊了一声哥。 作为阿姨圈子里仅有男性,莱万这位表兄的存在非常抢人,哪怕剔除了仅有男性这个描述,罗伊斯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。长相英俊,适当时跟长辈们接话,茶杯空了给倒水,茶味淡了就去厨房里操持,出来时很有主人家风范从冰箱里翻出水果巧克力,摆放在桌面上,橙子削皮切块总有人吃。作为反面教材的罗伊斯走远时,耳朵也能捕捉到只言片语的夸奖,标准别人家的小孩。 罗伊斯换了睡衣往床上躺,不用怀疑,他肯定被楼下的阿姨们念叨,耳朵发红发热,他抬手揉了揉,不着意把耳廓捏成了尖尖的精灵耳形状,脑海有个念头像流星一样划过,没等他捕捉到,就昏沉睡去。 单看长相和性格判断,没人会相信罗伊斯和莱万是有血缘关系,黑发蓝眼和金发碧眼,对着熟人愿意开口和对着人都能火速打成一团。连罗伊斯自己也不信,他试过在纸上画血缘关系图,曾祖父-外祖母-母亲-自己和莱万,自上而下三道线,罗伊斯和莱万的名字占据了纸张的左右两端。 罗伊斯和莱万的关系不算复杂。罗伊斯的外祖母和莱万的外祖母是亲姐妹,结婚后改了丈夫的姓氏,却也原地定居,母亲们在一个大家族里长大,关系要好,各自远嫁后,又因为丈夫工作关系,在同一座城市相遇,自然而然的两家关系亲密走的近。日间电话,周末碰面,母亲们就着咖啡闲聊,小孩们在后院闹成一团。 满打满算,莱万比罗伊斯大了十个月,四舍五入一年,顶着哥哥的头衔,就要照顾好弟弟。牵着手走过小区里的绿道,买了一支可乐,插着两只吸管,你一口我一口,喝到最后混在一起;喝完可乐后比赛谁打嗝的声音大,打不出嗝了朝着对方呵气,相互抱怨闻起来像放坏的可乐,嘻嘻哈哈的追着跑着。不仅是可乐是夏日限定,昆虫也是,无论现在还是过去,罗伊斯对动物耐受力仅限在四条腿内,蛇没问题,壁虎也可以,可以提着青蛙的后腿跑一路,莱万弹走衣服上的蜘蛛,不小心弹到了他面前,睁大眼瘪着嘴,哇的一声,哭个不停,还哄不好。 莱万用遍所有的方法,从”别哭了,明天的可乐都归你“到”你再哭我就丢下你不管了“最后没辙了,他也是半大孩子,遇到束手无策的事也只能放着不管,可是他是哥哥,他没照顾好弟弟,回去是要被说的。小孩子只想要快乐,也只会要快乐,难过的事逼出了眼泪,莱万吸吸鼻子,用手蹭了一把脸,一屁股坐在嚎啕大哭的罗伊斯身边,双手抱着膝盖,头埋在怀里生闷气。 过一会,罗伊斯哭累了,跑去拽莱万的衣袖边边,说”哥,我想喝水“ 莱万看了他一会,拿他没办法,站起来牵着他往家里走。 罗伊斯的步子落后一些,他贪玩踩着莱万的影子走,有些长的头发、尖尖的精灵耳、肩膀、身体,动作大了,就挣脱了莱万的湿漉漉的手。莱万停下脚步,侧身看着罗伊斯,伸出一只手,掌心朝上,天气这么热,皮肤相贴的地方潮湿闷热,很不舒服。罗伊斯小跑两步到了莱万的身边,把手搭上去,跟着他继续往回走。 他睡得急,没有拉窗帘,睁开眼一片黑,手机不知道被他丢哪,没处看时间。 刚才的场景那么真实,也只是梦。 罗伊斯坐起身,推开窗往外看,下雨了,难怪天黑沉沉的。 同样是夏季,下雨天和晴天好似完全不是一个世界,他脑子嗡嗡作响,半合起窗户又往床上栽倒。意识很清醒,手脚却不愿意动作,只能睁着眼发呆。 小时候有莱万当哥哥是一件非常占便宜的事。和罗伊斯迎来迟到的青春期和美貌期不同,莱万从小好看的到大,拿出童年时候的照片能撞脸十个明星童年。小孩子看脸下饭,见到莱万愿意往他身边凑,哪怕罗伊斯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去玩,他是莱万的弟弟自然会有优待,和他瘦小的身躯,和瘦瘦的瘪瘪的看起来不讨喜的脸无关。而莱万与其说是护短,不如说第一次当哥的兴奋感,他头顶上也有姐姐,沉甸甸的压着,难得遇到比自己年纪小,像是一个大玩具,他总是愿意把分享最好的。 莱万领着罗伊斯玩,罗伊斯亲近莱万,他以为会一直这样。后来莱万一家因为工作调动搬走了,见面从一周一次压缩到一年一次。再一次见面是在商场圣诞节采购偶遇,罗伊斯在挑包礼物的缎带,姐姐教会他打蝴蝶结,他想在给莱万的圣诞贺卡扎个大大的蝴蝶结再寄出去。 他听到母亲喊他”马尔科过来打招呼“ 罗伊斯把缎带丢下,跑了过去,对着阿姨说了一通祝福话才攒够勇气看向莱万。他想牵莱万的手,像过去一样,手腕抬起,肩膀没有动作,他窥见莱万藏在衣袖下手指轻轻的收拢又张开。他们牵过手很多次,罗伊斯明白,莱万不想要牵手。 没关系。他不愿意让喜欢的哥哥为难,罗伊斯把抬手动作变成晃手,对母亲说”我继续挑缎带“说完就跑走了,比他来的时候还要快,他怕看到莱万松了一口气的样子,这样也太令人难过。 圣诞节的准备工作足够忙,罗伊斯没有时间可以难过,回忆深埋在今天被挖掘出来。小时候觉得难过,现在觉得可惜,毕竟谁不想和长得好看的人关系好,退一万一千步来说,莱万正儿八经是他懵懂时的初恋,尽管跟三个月的小狗的喜欢没有区别。 再一次醒来是真的天黑了,罗伊斯走去饭厅时想,别是把晚饭睡过去。 去到一看,莱万挽起衬衫袖子露出一截小臂,围着蕾丝围裙在收拾餐桌,那是母亲的厨房装备,今天大方出借,在莱万身上也不显得奇怪。 母亲对他生气”睡到现在才醒,还要客人帮忙做家务“ 罗伊斯连忙点头,拿出小儿子最擅长的讨好的笑,嗯嗯哦哦的应下了所有的责骂,跑了。远了还能听到母亲对他喊”微波炉给你留了饭“ 来到卫生间前,罗伊斯挤牙膏装水,镜子倒映着罗伊斯憔悴的脸,见鬼了,他咬着牙刷泄愤,虽然是死掉的初恋,顶着初恋的名头,总能享受潜在待遇,例如让罗伊斯花点心思收拾头发或是衣着什么的,至少不是现在这样。 吃完饭人都要走,最后一面是他没睡醒的脸和莱万套着围裙做家务,大家都是不吃亏。 罗伊斯是个非常好哄的人,想通了,他还能想晚饭吃什么。 镜子里除了他的身影,又多了一道,不是鬼故事,是莱万走过来,他很自觉的对罗伊斯解释”厨房满人了,来卫生间洗手“ 罗伊斯点点头,嘴里都是泡沫,应答的声音被电动牙刷的动静盖过,只有自己能听到。 莱万走近些,对着洗手池做了一个伸手的动作,罗伊斯才反应过来,往旁边挪一步给莱万让出位置。 一个刷牙,一个洗手,哗啦啦的水流声和嗡嗡的电动牙刷的马达动静,是家居白噪音常有的场景,多是发生在情侣之间。 电动牙刷设置的时长是三分钟,牙刷停下来,罗伊斯抬眼看镜子里的莱万,很认真的低着头洗手,他不好意思喊人,又怕把泡沫吐到莱万手上,附身低头吐在洗手池边缘,直身想用杯里的水把泡沫冲下来,莱万已经掬了一捧水沿着洗手池边沿把泡沫冲走了。 ”多谢“罗伊斯举着杯子说。 有了开头,对话就这样发生了。 莱万说”很忙吗?通宵才回来“ 罗伊斯抓紧时间喝水,咕噜咕噜的漱口,吐出去说“约了朋友去通宵玩,累得” 莱万说“不要通宵,你比上次见面要瘦了” 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?上一年新年视讯通话还是复活节,多久前的事。他放好了杯子牙刷,又洗了个脸,莱万识趣的挪开步子,方便他一头扎进水池。 洗把脸清醒过来,罗伊斯拿着毛巾盖在脸上,隔着织物,说话闷声闷气的“偶尔,毕竟是认识很久的朋友” “肯定没我们认识的久”他的语气笃定,要不是罗伊斯刚梦见过去,还以为他们自幼两小无猜,每个月同床共枕四次而往上跑。 罗伊斯在毛巾下发出应和的笑,心里的声音在对他说,糟糕,太糟糕了。